记忆中有一段时间我奶奶经常需要去外地看膝盖,所以我会偶尔搬回家和爸爸妈妈弟弟住在一起。那时候我们家的卧室有一个大大的土炕,一套木质的组合家具柜子,其中一个柜子上还放着一台黑白的电视机。
我们四个人并排着睡在炕上,我妈睡炕头,我睡炕尾,中间夹着我爸和我弟。那时候电视几乎没有电视节目,更没有动画片,大多数时候打开都是雪花。电视在家里基本等同于一件摆设。但是这件摆设可不是谁家都有的,一定程度上是身份和家庭条件的象征。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晚上趴在被窝里和爸爸妈妈一起看当时的电视剧《渴望》。
那时候的业余文化生活都特别少,没有什么可消遣的,天一黑,大家都是洗洗就上炕睡觉了。我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平时话也多,最重要的是身上绝对有着农村大老娘们儿那种爱拉老婆舌的特质。
我爸不喜欢听我妈平时鸡鸡碎碎的念叨,所以我爸一听我妈开始絮叨就会扭头躲出去。但是我妈这满肚子的闲话无处可说,那也是憋的够呛。所以经常在我爸躲出去之后,把我和我弟俩的被褥铺好,然后哄着我俩睡着后,就偷着溜出去找隔壁的老罗家二大妈一起聊闲天,东家长西家短,聊尽兴了才回家睡觉。
我小时候农村家家都是夜不闭户的。北京周边治安也好,很少有小偷,更没听过抢劫一类的。那时候人们淳朴善良,心眼儿也少。
这一天,我爸跟哥们儿去外面喝酒了,我妈又跟往常一样的偷偷去隔壁聊闲天。走的时候没有关家里的院门。按道理说平常即使不关门,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们家在镇中心的路口旁,最重要的是家门口电线杆子上还有一盏特别亮的路灯。人来人往,不管是什么都看的非常清楚,安全系数按道理是非常高的。但是偏偏这一天晚上,出了意外。
“咣咣咣~”这晚我和弟弟躺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拍我家的玻璃窗。我家炕是挨着窗户垒砌的,所以脚下就是玻璃窗户,巨大的声音把我惊醒,我小声的叫了一声妈,抬头回顾了一下屋里,显然我妈不在家,又溜出去串门儿了。“咣咣咣~”拍玻璃的声音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壮着胆子坐了起来,爬到玻璃窗前,拉开了窗帘。
“妈呀!”我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