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下决心,无助的看看谈副官。
谈成跟姑父莫昆学到的最大本事,就是善于观颜察色。
看他如此神态,知道他又要民主了。
“将军,是否对他动刑?重刑之下,没人能过关。”
“不弄清楚,可能影响将军宏伟大业啊。”
“作为组织同志,理应配合组织消除疑虑。何况,他这次确实隐瞒了事实。”
“虽然刑具对他来说,没多大作用。但是,也表明将军对自首之人态度。”
他说这番话,还是为了一根金条。他寻思,也许还能多拿几根呢?
宋中坚长叹一声,仿佛做出决断很艰难,点头时却很轻松。
几个打手正憋得慌,有生意上门,正好松松筋骨。
拷问起来,自然是不遗余力。
沈富中开始还能保持风度,任尔东南北风,我自归然不动。
双方练了一夜,拷问者精疲力倦,被拷问者痛苦至极。
白天又开始加码,老虎凳垫砖,比他审肖秉义垫的还高。
沈富中能听到膝关节嘎嘎作响,仿佛听到韧带一节节崩断。
他顾不上风度和体面了,鬼哭狼嚎。
不知是熬不过,还是另有打算。他终于垂下高贵的头颅。
“我交代……”
宋中坚不忍心看弟子狼狈相,让谈副官主审,隔一层布幔偷听。
“沈中校,将军对你一直非常信任。”
“你这次能迷途知返,他很欣慰。说吧。”
沈富中要求红酒润润喉咙。谈副官盯他一眼,递一杯红酒。
沈富中知道师尊就在幕后,眯着眼表白:
“兄弟,我不怪师尊,也不怪你。”
“怪只怪鄙人不小心,中了‘小便宜’离间计。”
“你知道,刑具对我没用。日本人总算狠了,我在监狱受尽折磨,都未低头。”
“若不是褚副司令冒死相救,我这条烂命早没了。”
“我知道你代表师尊,替我转告一声。”
“我沈富中对党国忠心耿耿,从未有异心。”
“我唯一心有不甘之事,临死还背着叛徒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