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好!”侯俊铖呼出一口粗气:“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打这一仗,什么大明、什么忠义,在他们心里半点也无,作战攻伐只是为了去抢掠!本就是一群拼凑之师,又是这般状态,上了战场面对清军,又怎能血战苦战?”
“此番出兵吉安,若上上下下都是这副模样……”侯俊铖满眼都是焦虑,坚定的判断道:“必败无疑!”
老和尚却没有一丝焦虑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笑着,冲侯俊铖满意的点点头:“不过是和牛老三交谈了一番,你就能举一反三、发现这么多问题,资质不错,难怪能做那船山先生的得意门生。”
“你说的没错,二十八寨中,和牛老三一般想法的兄弟并不少,跟着去打仗,不过是为了下山发笔横财,抱着发财的心思去的,又怎会真的提着脑袋造反?像我们这般坐寇,也是有家室老小要养的,又怎能弃他们于不顾?”
“不止是咱们,那些反正的绿营,就算军将真的存着忠义之心,手下的兵卒又有几个是真心要造反到底的?谁说得清楚?”
“如此,这一仗岂不是败局已定?”侯俊铖赶忙问道,一支没有坚定意志的军队根本打不了硬仗,可兴兵造反,又怎么可能轻松:“这么仓促起兵,岂不是要把二十八寨弟兄们的脑袋当玩笑?”
“那倒不是,满清的民壮绿营大多也是为了吃口皇粮而当的兵,他们又能有多少战心?只要咱们动作够迅速,在清军主力反应过来前便拿下吉安,则大事可成!”老和尚笑了笑,面色忽然又微微沉了下来,声音也压低不少:“即便拿不下吉安,也无妨,抄掠了吉安府下的县镇村寨、裹挟着万余人马,又有攻打吉安的经验,足够上上下下去平西王军中讨个前程了。”
侯俊铖有些目瞪口呆,老和尚说的明白,他又怎会听不懂?攻打吉安恐怕也是个幌子,老山西和那些反正的绿营将领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准备受吴三桂的招抚、混一个一官半职,老山西那夜在聚义堂中豪气干云、冠冕堂皇,实际上早就在找退路、求富贵了。
侯俊铖看着老和尚,有些发愣,这等秘事,恐怕连侯子温都并不知晓,老和尚说与他听,可以说是对他极为信任了,侯俊铖心中百转千回,最后无奈的一叹:“上下皆无必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