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攻打赵家堡前,按照赵老爷的规矩,凡田土上产出的,东佃各一半,稻谷、麦子、芝麻、高粱、麻等等,都得给赵老爷一半,有些山田产番薯土豆,这些赵老爷是不要的,便折算成米麦给赵老爷一半,麦草赵老爷也不要,开恩让佃户们留着喂牲口。”
“一半一半,看着公平,但佃户也得承担朝廷的税赋,这些税赋本来是算在老爷们身上的,但老爷们哪里会交?必然转压在佃户身上!”应寨主冷哼一声:“而且佃户大多还背着老爷们的高利贷,当了佃户,便生生世世都是佃户,普通的农家若是能活下去,谁愿意去当佃户?定然是山穷水尽、一家老小都卖干净了,自己也背着一身的债。”
“甚至是祖辈没有还完的高利贷,父债子偿嘛!”侯俊铖也冷哼一声:“所以永宁的百姓过的是极为痛苦的,老弱不论,青壮都过得跟鬼一样,所食的经常是谷壳或番薯粥,要么就是粟米或包谷,大多数人一周只能吃一次盐,有蒜苗或辣子便能充作菜肴……”
侯俊铖长叹一声:“受尽压迫和剥削,这是多好的群众基础呢?只可惜……咱们没有珍惜。”
应寨主面色有些难看,低下头去,正要出声道歉,侯俊铖却已经开口抢话道:“我不是怪你,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往前看也没用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去弥补!”
应寨主默然着点点头,侯俊铖继续说道:“应寨主,你说,百姓受了赵家这般沉重的压迫和剥削,为什么咱们去攻打赵家堡的时候,他们反倒跑去帮助赵家抵御咱们呢?”
“侯先生之前就说过了,一则百姓们对咱们不熟悉,还以为我们的红营是以前下山就是为了烧杀抢掠的山贼……”应寨主回忆着说道:“其次是因为恐惧,既害怕我们杀他们、抢他们,更害怕赵家和朝廷对他们的报复。”
“没错,我之前是这样分析过,你记得这么清楚,很好!”侯俊铖微笑着点点头,随即又幽幽一叹:“而牛德东他们的考察报告告诉我,这样的情况依旧存在于永宁县的百姓之中,而且相比咱们出兵之前,这种情况反倒更为严重了!”
“之前我们打援成功,我一直以为能够将红营的名头打出去,也能让永宁地区的百姓们相信我们有能力消灭地主官绅、维护他们的利益……”侯俊铖双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