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知府说笑了,在下一个无官无品的草民,哪敢威胁一府父母?”顾衍生笑着摇了摇头:“在下只是说些事实而已,贵公子若不是传观社的一员、为抗清出过死力,父亲又为何要冒着得罪清廷的风险写信去孔家?”
顾衍生从怀里掏出一封新的书信,摆在桌子上:“线知府,当初贵公子和他那些传观社的同道抗清被俘,父亲也是连着写了三封信去孔家营救,今日这些人亦是因抗清被捕,父亲这封信,也是第三封了……父亲的态度很明显,只要是抗清之人,不管是传观社、红营,亦或者郑家、吴三桂之流,父亲总会帮手一把。”
“父亲希望线知府也是这样的人,不光光只是护着您自己的儿子……”顾衍生将那封书信推到线知府面前:“父亲会出手帮助那些反清之人,也会让自己的门生北上去参与《明史》修纂,所以不管是哪一方,对父亲总是得礼敬三分,线知府家里是这么个情况,总不会觉得朝廷就一直不会重视传观社吧?”
“您既然已经被贵公子扯着下了海,就不该幻想着能跟着朝廷走到底,就算只是给父亲一个面子,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父亲也能帮着说上几句话。”
线一信按着那封信却没有取看,盯着那封信默然了一阵,叹了口气,提着茶壶给顾衍生添了一碗茶:“小顾先生,你也知道朝廷对红营贼寇是多么看重,那蔡举人可是动员了百多个团勇,还开了铳,又抓了个人赃并获,一路押着来了处州城,闹得尽人皆知……此事可不好办啊。”
“线知府,在下认真问一句,那些人您该是动过刑的吧?可有人承认他们是红营贼寇了?”顾衍生看着线一信摇了摇头,一颗提着的心按了下去,轻笑一声:“如此说来,便只有那蔡举人一个人的口供,所谓证据,也是他蔡举人交上来的,线知府,土豪劣绅压榨百姓、捏造罪名,这种事您为官这么多年,见的还少吗?”
线一信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顾衍生的茶碗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他是在请顾衍生喝茶,还是在请顾衍生继续说。
顾衍生明白这些道理线一信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这些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让自己继续说,是他不想落个口实,顾衍生倒也没有逼他说话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听闻那蔡举人是在联防社开会之时领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