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便像小时候那般唤了阿耶。
“来幽州月余,感觉如何?”
“幽州民风淳朴,只匈奴嚣张,前线百姓深受其扰,儿甚是感触。”
李叔德见此,心中隐有宽慰。
三胡年幼时便随了自己从兵打仗,性格相较于他的两个哥哥,鲁莽冲动许多。
遇事不愿多想,全凭着性子胡来。
好在这些年尚有分寸,也未闯出什么祸端来。
如今听着他侃侃而谈,莫名有些感触,孩子真的长大了。
苏巳勖眼见着圣人杯中茶浅,连忙上前,为其添加,顺带着也为齐王殿下倒了一杯,随即又安安分分地站到了圣人身后,不发一言。
在幽州一切从简,倘若在长安城,有布菜女官,有试毒的小公公,更别提这尚算简陋的饭菜了。
父子俩有说有笑许久,好似谁都忘记了束一还跪在地上,无人叫他起来。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李叔德才好似不经意瞧见了束一,轻轻拧着眉头,遣他下去,回皇太子身边当差。
他虽是武将出生,可到底这些年风风雨雨。
能坐上那潜龙宝座,自是不乏心机城府。
李隐是托辞还是真的身体有恙,他心里清楚,不过就是为了舆论,谁也不想把事情拿到明面上,闹的难看。
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束一许久未受罚,强忍着不适出去时,双腿麻的,像被千千万万根绣花针狠狠刺过一样。
他苦着脸,龇牙捶了捶自己腿,轻轻叹了口气回去复命。
…
李叔德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李劼原本就吃的克制,对方一放下,他便也立马就跟着放下了,嘴里还没来得及咽的那口,囫囵地往下吞。
“不急,你慢些吃。”
见儿子这般紧张,他好笑地同时也有些怅然。
身居高位以后,亲情无端就变得疏淡了。
“无妨,无妨!”
李劼连道两声,只那神情明显是有被噎到。
一口气顺下一整杯茶水后,这才舒服了许多!
李叔德一直等到儿子脸色正常了之后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