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荀舛现在的情绪好像不大对头,想要让他一个人顺着风冷静冷静可是她真的跟不上呀!
终于,在一个较为僻静的小角落,宋执梳住了脚。
按理来说,如果荀舛想要继续往前走———宋执梳是绝对停不下他的,绝对停不下的。
可是她这一定,前面的少年就像一个突然被按下了关机键的木偶,一下子就迟钝了步子。
在这纷纷嚷嚷的,混杂着不计其数的暴虐与夜寒的冷城
他也真的会为了一个人停下脚步。
荀舛突然呼出了一口气,原本紧张得能与空气相燃爆炸的气焰突然萎软,他转身,铺来了一阵寒星气
“你以前从来不来这种地方。”
和总是痞扬的语调不同,认真而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割据出来一亘悬崖。“………荀舛?”宋执梳蹙眉,觉得担心。
“你找我到现在吗?”
她忽而心下一酸
荀舛不回答
这个反应很难说明他的状况。
到底是否认,还是垂死的挣扎。
他在浓密如针的黑夜里苟延残喘
他说不清楚,什么都说不清楚。
不清楚什么原来一个毫不相干甚至是讨厌的人,会在短短一两个星期在他的心里占据这么大的比重。
荀舛到底是没说出口
就像没告诉宋执梳,他看到“救”字时血液逆流而上的窒息与恐慌
就把一切埋在这荒长难捱的夜色不管开出的是蓬勃越山的墨梅
还是血色暗渡的曼珠沙华
都一并烂在氧气里。
宋执梳看着原本几欲失控的少年极狠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正起身子,忽的冲她笑。
淡然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