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窘迫地绞着衣角,她性格有些内向,不善与人沟通,又不喜欢欠人情。

    既然如此,温沅就没再勉强:“有什么想要的,记得跟我说。”

    “嗯。”

    本该到了睡觉时间,温沅却睡不着。

    她倒了一杯红酒,  斜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马阿姨总说她是好人,温沅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

    活在世间,值得同情的人太多了,她不是菩萨,也不想滥发善心。

    大概因为第一次看见马阿姨时,恍惚间,温沅好似看到了李嬷嬷。

    那个年纪轻轻进宫,终身未婚未育,一心一意服侍主子的掌事嬷嬷。

    她还记得被南疆人推进池塘时,李嬷嬷吓到破碎的嗓音。

    也不知道自己死后,李昭有没有处置她。

    依着李昭动不动诛人九族的做派,大概率是要被牵连的。

    出于这份说不出口的愧疚,温沅总是不由自主对马阿姨好。

    好在,马阿姨是个感恩的人,话少,干活细致,厨艺高,温沅很满意。

    月色透过窗户,铺在温沅白皙的脚踝上。

    她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地毯上,清冷的月光照出瓷白的肌肤。

    温沅仰头喝完杯中酒。

    “呵——”

    良久,一声轻笑在静谧的客厅响起。

    时钟指针,停在12上。

    首都五星级酒店套房内,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

    他浑身颤抖,双拳紧握,指甲几乎陷进掌心的软肉中。

    隐隐约约的闷哼从喉间溢出,他拼命咬紧牙关,把自己蜷得更紧。

    “嘟,嘟,嘟”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

    青筋虬结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找手机。

    慌乱中,手机被碰落在地。

    明明不到一米的距离,却怎么都够不着。

    手机在黑暗中一闪一亮,地上的人被光线刺激得闭上眼。

    他的眼睛很疼,黑暗见不得强光。

    此时,疼痛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能,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电话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