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家中,他扯唇艰难地挤出一声,“爸。”便拉开了房门,意图远离家里人倍感压抑的目光和话语。
然而,吴父并没有放过他,“哼,丢人的玩意!工作还没个着落吗?都回来多久了,成天就知道在家里白吃白喝。我们老吴家的脸面都快被你给丢尽了!丢尽了!瞧你干的那些腌臜事儿。”吴父狠狠地灌下了一杯酒,数不尽的牢骚尽数道出。
面对责骂,吴庆不语。
“哥,你可别把爸说的话放在心上。”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男孩嗤笑一声,“毕竟,你能做出那种事情来,还怕什么丢人呢?”
“他是不怕,我怕呀!我们家名声全都被他败完了。”另一个女孩语气稍显激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情,她甚至都不愿意承认吴庆是她大哥,“我宁愿没有他这个哥哥!”
她才没有差点去蹲监狱的哥哥!
吴庆猛地抬起头,厉目一扫,将房门重重一摔,隔断了数不清的责备与怨怪。
他都习惯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家里人就未曾停止过对他的奚落。
这些年里,他自己省吃俭用的,身上稍微有一点积蓄就寄回家中,甚至为了让家里人的日子好过一些,连徐丽瑶养胎都没接回城来。
而他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家里能少一口人吃饭,减轻生活压力。
那时,他成功获得了工农兵大学的入学名额,振奋之余,却只是带徐丽瑶返城探亲了一趟,在吴城短暂停留了几天,便又回乡下了。后来开学,他也没有再接徐丽瑶回城里一同居住,而是让她留在自己家安心养胎,理由是吴家没人照顾她,这确实是他的实话。
吴父是个酒鬼,整日酗酒成性,也是个无业游民,弟弟妹妹年纪尚小,还在上学,全家上下只能指望吴母,但吴母还要忙于工作,分身乏术。
起初,他是感谢徐丽瑶为他所做出的种种牺牲,孩子出生后,他特意买了火车票赶回去看了。
是个女儿。
这一晃就快两年了,他也再没回去过。
大学学业繁忙,见识的多了,心也就乱了。
在吴母的心中,一直以儿子为荣,更别提她儿子可是大学生,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