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机场到车上,一路安保措施都极为严苛。

    裴延坐在这位沈先生旁边,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沈先生神色温和,“这位同志哪里人?”

    裴延回答,“鲁省人。”

    “半个老乡啊。”

    沈先生脸上露出怀念神色,“你似乎看了我好几次,是认得我?”

    按理说并不应该,在国外时他鲜少接受采访,大多数时间是在实验室里,剩余的时间则在医院里。而军人跟他们的领域不同,估计也很难接触到他们这个领域。

    当然也可能是事先看过他的资料。

    裴延犹豫一瞬,诚实回答,“只是觉得沈先生有几分面熟。”

    沈先生……

    裴延心里不禁一动。

    虽有很多猜想,但裴延没说。

    而沈先生也没问是跟谁有些相似,沈家人丁单薄,他这一代只有他和姐姐,而他姐姐在出事后和姐夫自杀,并没有留下孩子。

    至于他……

    他不禁有些恍惚,思绪似乎又回到二十多年前的小村庄。

    活泼善良的山村女孩,笑着问他,“沈周,我好看吗?”

    好看。

    这二十多年来,支撑他的除了对祖国的思念,也就是她了。

    车子在一座四合院门前停下,裴延下车,警惕的环视四周,而后道,“沈先生,到了。”

    “哦,好。”

    沈先生下车,看着夜幕下的胡同,再看向大门,思绪万千。

    离开二十多年,他终于回来了。

    可惜沈家已经不复当初,父母没了,姐姐和姐夫也没了。

    沈家从此只剩他一个人。

    “多谢。”

    院子会有什么样的安排已经不是裴延所操心的。

    将人送到,再进行交接,裴延此次的任务也就完成。

    从胡同里出来,裴延不禁愣住。

    这胡同离着他买的那个四合院距离不远啊。

    没想到会这么近。

    回头看一眼,漆黑的胡同里站着守卫人员。

    裴延轻声一叹,往住处去了。

    同一时间,省城,向思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