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裴延也犹豫过要不要通知向思浓,按照他的想法,那就不通知,毕竟向思浓还怀着孩子。

    但这两人一个是向思浓的生母,一个是向思浓的生父。不管向思浓来还是不来,他都该告诉她事实。

    向思浓道道,“人醒了吗?”

    裴延道,“还没有,研究院来了人,已经召集专家会诊。”

    向思浓沉默。

    半晌,向思浓问他,“我如果不去,会不会显得很无情?”

    裴延不答反问,“你想来吗?”

    向思浓笑,“不想去。”

    “那就不来。”裴延的声音很冷静,“他未养育你,你也没有为他养老的义务。你好好养好身体,这边的事不用担心。”

    向思浓嗯了一声,“那你元旦前能回来吗?”

    裴延:“不知道。”

    挂了电话,向思浓回去吃早饭,而后去学校。

    首都医院,沈周也再次被推进手术室。

    苗翠农又是一宿没睡,经过一番挣扎,最终还是来了。

    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陈旧的设施和环境,闻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这里的一切都让她难以忍受。

    不,也许是因为里头躺着的男人让她愤怒,所以她才会不快。

    但想到向思浓,想到她的二十几年,苗翠农终究是翻出一个棉布口罩戴上,而后走了过去。

    “裴延。”

    裴延看她一眼,点头示意,“苗同志。”

    苗翠农嗤笑一声,“思浓口口声声不认亲生父母,是单指不认母亲?难怪不肯认我,这是认了亲爸,认为亲生父亲能给她更好的环境和生活。”

    她说的肯定,话里带着嘲讽,像将事情了然于胸一样。

    裴延不禁多看她一眼,“我是在执行任务。”

    这话苗翠农显然不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沈周恰好在首都,而裴延恰好又被派来执行任务保护沈周的安全。

    如果不是有意为之,苗翠农是不信的。

    想到在饭店时,沈周口口声声的劝她不要为难孩子,以孩子的心意为主。可私下里做的工作比她多多了。

    当然,也不怪向思浓做这样的选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