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层的船舱里点着一个火炉,依然冷的人牙齿咯咯作响。
董斯拢了拢脖颈处的兔毛围脖:“要是船上也能建火墙就好了。”
夏蝉衣笑道:“我们有棉衣和军大衣,已经很好了。”
她看向姜瑾:“主公,你说左将军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姜瑾把手伸到火炉上方,感受着那份温度。
“大概是想告诉我他当初的无奈,希望我理解他的选择。”
“二是,他无心谋夺天下,让我对他放下戒心。”
自称为臣,又摆出羞愧姿态,明显是在告诉她。
当初他也是无奈,只为保护大庆百姓,并不是故意违命,更没自立为王的打算。
典型的既要又要。
这也是她不客气的原因,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理解你并认同你。
功过是非,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心中的那杆秤也不同。
她不评判他的作为,但也别拿百姓来道德绑架她。
大庆郡的百姓是百姓,定阳城的百姓就不是百姓吗?
董斯冷嗤:“虚伪至极。”
周睢无奈:“如果所有人上下一心,我们砚国又怎会……”
众人沉默,听着外面海浪怒拍声。
姜瑾倒不是很在意:“人之常情,观之为人,比泽阿郡世家要看的清形势,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话是这样说,董斯还是很生气:“乱臣贼子,他就应该把大庆和兵权双手俸给主公。”
姜瑾忍不住笑了,也只有董斯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砚国本该是她的。
没想到夏蝉衣跟着点头:“确实是乱臣贼子,忠不忠,义不义。”
周睢叹惜:“如果他真把大庆郡和兵权都给了主公,那才是真正的忠义,有利于收复砚国。”
“只可惜,他不会这样做,因为每个人都有私心。”
其实当初的定阳,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惨烈,这是周睢心底最深的痛。
姜瑾愕然,看向他们,正要说话,就听到雀室的妘承宣大喊:“姑姑,姑姑,有船!”
作为有‘镜’一族,妘承宣是非常积极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