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给陈老夫人请了安后,回来早早的就睡下了。
但梦里一直不得安宁,反反复复的梦见她被人作贱的那几年。
一会儿光着腿在冰上跪着;
一会儿在大太阳底下暴晒;
一会儿在厨房里没日没夜的做点心,手都不知道被烫了几个血泡;
一会儿又在绣房里,没完没了的扎着自己的手学做女红。
最后,是崔家那嫌恶的目光:“败坏门风的东西,乱棍打死了扔出去吧。”
还有姜佩瑶的落井下石:“姜沉鱼,枉你身为姜家嫡女,却是个人头猪脑的蠢东西,你但凡有几分聪明,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是啊,她要是能有那么几分聪明,怎么能落到这步田地?
她真的悔不当初!
要是有来生,她一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
“不要!”姜沉鱼惊叫着醒来,满头满身黏腻的感觉在提醒她,她出了一身汗。
银朱急急忙忙上前,“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叫柳大夫?”
“不必。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姑娘。”
快辰时了?
姜沉鱼表情一紧,“快伺候我更衣。”
银朱连忙称是,喊了半夏一道进来伺候。
今日她们给姜沉鱼挑的是一套粉色的衣裳,锻面的小袄子,用狐毛做的领子,毛茸茸的特别可爱,衣襟上绣了粉粉嫩嫩的桃花,还有褐色的枝桠,那绣工卓绝桃花,栩栩如生。
裙子是跟小袄子同色的,也绣了桃花,但是花叶更大片一些,卓绝的绣工将桃花绣得活灵活现,穿着这身衣裳行走在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桃花仙子呢。
姜沉鱼里面穿了两层,才套上了袄子,银朱和半夏怕她冷,还加上了一件年底刚做的绣海棠花长斗篷,那毛领油光水滑,一看就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