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大方。”景临深沉盯着她半晌,终于淡淡地出声,回头往床的方向走。
鹿海蓝悄悄舒了口气,打开柜子,取了床薄被铺在沙发上。
景临深斜坐在床边,墨眸幽暗,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察觉到他审视的眼神,鹿海蓝解释:“我睡沙发。”
景临深顿了两秒,哼道:“不然,还想让我睡沙发不成?”
鹿海蓝面不改色:“景总矜贵,自然不能睡沙发。”
听着她故作疏离的称呼,景临深轻嗤:“算你有自知之明!”
鹿海蓝:“……”
折腾半宿,两人终于各自躺下。
昏暗的床头灯,一直亮着。
不算刺眼,甚至带着几分温馨。
鹿海蓝躺着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口:“景临深,可以关灯了!”
小时候福利院,她曾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被关小黑屋。
自那以后,她就落了个怕黑的毛病。
就算睡觉,她也要开着灯。
十一岁生日那天,景临深把她骗进黑乎乎的房间,吓得她失控尖叫,奶奶为此还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
在那之后,景临深便知道,她不但怕冷血动物,还十分怕黑。
而景临深素来挑剔,怪癖数不胜数。
比如,睡觉时不能有一丁点儿光亮,否则睡不好,第二天起床气极其严重。
鹿海蓝不奢望景临深迁就她,主动退让。
没想到,景临深嫌弃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话真多,睡你的觉!”
鹿海蓝:“……”
是他不关灯,和她无关,明早别冲她撒起床气就成!
屋外寒风肆意,卧室里暖气开得足,比春日还暖。
不一会儿,鹿海蓝裹着薄被,呼吸逐渐平稳。
哪怕是沙发,也比她曾经睡过的天桥,甚至福利院睡的小床,都要舒适得多。
到景家后,她吃穿用度比以前由着天壤之别,却始终没养出景临深这般娇惯挑剔。
鹿海蓝好眠,倒是景临深一夜辗转反侧。
灯光刺眼,房间温度又高。
景临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