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鹿海蓝进来,他立刻起身,冷厉的面容如寒雪初霁,漾着一层难以抑制的浅浅笑意。
漆黑如夜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她,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你终于来了!”
语气中,带着如释重负的喟然。
鹿海蓝愣了下。
厉慎行的语气,忽然间,又让她想到了五年前那场未赴之约。
来的路上,鹿海蓝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厉慎行问及五年前的事,她便如实告知她失约的缘由。
他也算是当事人,理所当然有知情权。
出乎预料,厉慎行竟对五年前的事,只字未提。
好像当真只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共同回忆过去,聊未见的这些年的种种经历,聊彼此的变化,也聊到对法律与实践的理解。
见厉慎行明显放下了过去种种,鹿海蓝也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毕竟,眼前的男人,是她曾经欣赏崇拜,甚至心动过的人。
过去了五年,他仍然优秀卓然得让人无法忽视。
而鹿海蓝也不再像五年前那般,妄自菲薄。
他很好,她也不差。
如若他愿意和她做朋友,她不会和从前那般,落荒而逃。
双向选择的事情,若谁觉得不适,悄无声息退出就是。
大多数的朋友,原本就只会陪伴彼此走过人生的一段旅程,随时会因各种原因,主动或被动退出。
缘来则聚,缘尽则散。
谁又能陪谁一辈子呢?
厉慎行此行的目的,原本就是打消鹿海蓝对他的抵触。
他既然来了江云城,有的是时间徐徐图之。
更何况,他已经查到了鹿海蓝嫁给景临深的原因。
景老太太一个月前查出患了脑海,而她一直想撮合鹿海蓝和景临深。
鹿海蓝是景老太太收养长大的。
她这个人,向来是别人对她一分好,便想着还十分。
为报答养育之恩,让景老太太安心,她才嫁给景临深。
鹿海蓝和景临深的这段婚姻,自然不会长久。
先前他在警局故意说景临深助纣为虐,虽也是心里话,但更多的却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