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蓝坐在角落里,看着景临深在酒吧、私人宴会上左拥右抱的照片和视频,心头像是有万千针芒扎进来的阵阵刺痛。
所有的照片视屏视频,看上去都极为热闹。
每次,景临深都居于主位。
可是,鹿海蓝却从他那双眼尾下垂的表情里,读出了他满满的不耐。
哪怕有时他嘴角带着笑,可紧捏的拳头,身体有意无意地疏远,都显示着他的隐忍。
这些细节,如果放在从前,鹿海蓝是怎么都不会去关注的。
偏偏今天,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以前她以为景临深夜夜笙歌是本性使然,如今才发现,竟是为了对付景氏旁支,迷惑景远卓。
就像把她放在法务部一样。
景远卓鼓动召开股东大会,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在他一番疾言厉色指控下,原本就支持他的股东,也纷纷出言指责。
“当初我就觉得景总年轻气盛,阅历不足,无法接管集团。如今看来,我之前的担心,也没错。”
“景氏集团姓景,却不仅仅姓景。景总既然做不好,不如交给有能耐的人来管,至少能保证股东权益!”
“当初投南城项目时,景总可是信誓旦旦。如今这个项目弄成这个样子,景总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股东们你一言,我一语,从质疑到攻击,最后义愤填膺,咄咄逼人地提出罢免景临深,让他为南城项目的失误,给所有股东交代。
原本还中立犹豫的股东,在其他股东的渲染下,竟也摇摆动摇,跟着质问起景临深。
为数不多的股东沉默着,似是对景临深无言支持,却更像是继续观望。
而从头到尾,景临深都是那副懒散没睡醒的样子,眼角低垂,眼睛似眯非眯,淡漠地看着一切发生。
直到叫嚷着罢免他的股东,终于叫嚣完毕。
景临深这才将视线缓缓地移到右手第一位的景远卓。
似有意,也似无意。
他眼角的余光,淡淡地掠过角落里的鹿海蓝。
只是一瞬,很快移开。
鹿海蓝却像是被硬控,浑身一僵下,心头生出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