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岚瀛亨通无阻地抱着温诗晴回到寝殿,将温诗晴放到床榻上,悉心为温诗晴盖好被子又仔细掖了掖,这才离开。
虽然此刻已然是深夜,但岚瀛还是来到案牍前,处理起政事。
为了践行当时的话,岚瀛在温诗晴醒着的时候,从来不肯处理政事,最多只在温诗晴做小伏低百般讨好哀求他的时候,才肯指点一二。
但温诗晴总是做不好。
考虑不周也就罢了,坐久了要嫌座子硬,看久了又嫌眼睛痛。
每每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温诗晴就要缠着他,柔弱无骨的小手探进他的里衣,四处煽风点火。
娇气得让人心烦。
岚瀛从小到大都被严学苛教,不好好读书要被打板子,不守礼制规矩要被挨鞭子。
对着太子,他也是这般教导,以至于皇帝看不下去换了太傅。
但对着温诗晴,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对温诗晴想过千万遍的狠心事,只能用苍白的文字表达。
实际上,他最多也只舍得将温诗晴作弄晕过去,然后自己再拖着疲惫身躯来处理政事。
直到天明,岚瀛这才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
奏折里有半数都是明里暗里算计自己麾下势力,岚瀛看着都想发笑。
这些太子党羽,以为公开上奏弹劾自己,是为国为民,是匡扶正道?
就算被自己这个乱臣贼子杀死,他们也能青史留名?
他们不能。
岚瀛要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为自己掌管的江山流血流汗出谋划策!
他们向大盛国献上忠诚,就要像自己的家人一样,被这忠诚带来的枷锁所束缚!
冷哼一声,岚瀛随手将批阅的毛笔丢在桌上,刚要起身却感觉眼前发黑头脑发晕。
他身形一晃,随即被人抓住手臂。
岚瀛挥手去拂,那人却不退去。
见来人是温诗晴,岚瀛面色缓和许多。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孩子踢得肚子疼,醒来又发现你不在,怎的又这般辛苦,奏折看不完就算了,熬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