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是呀，”宋知夏的语气轻松愉悦，“你要是没时间，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我有，不过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你爸应该睡觉了吧？”
“没关系，我有医馆的钥匙。”
见宋知夏这般坚持，顾湛不再说什么，而是调转方向，往医馆而去。
他面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一颗心，却空荡荡的。
他能感觉到，宋知夏要跟他说的，绝对不是这件事！
两人抵达医馆时，已经是十一点了。
医馆里的灯都关了。
只剩下门口两盏孤零零的路灯。
“还要进去吗？”顾湛问。
宋知夏点了一下头。
顾湛下了车，开门：“那走吧。”
宋知夏看了一眼顾湛：“你先回去吧，我想单独和我爸聊聊。”
顾湛手背上的青筋跳了一下，但他还是笑着说道：“好。”
宋知夏下了车，慢慢地往医馆走去。
尽管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她，但她就是没有回过头。
进了医馆，宋知夏一颗心，总算是没那么乱了。
就像是漂泊的小舟，终于回到了港湾。
她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见顾湛的车子已经开走，这才放松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宋向安的房间。
然而，她还没有走近，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宋知夏敛眉，快步到了房间门口，却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屋子里竟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瓶。
有红酒白酒啤酒……
而且，每一个瓶子都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收拾过了。
“爸……”宋知夏忍着刺鼻的酒味，轻轻地拍了拍宋向安的肩膀，视线，却猛地被他手里抓着的一块手绢吸引目光。
傲然绽放的梅花，在染着血的白色手绢上，风骨天成。
“婉如……婉如……”
宋向安无意识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