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臣的脑子再一次轰得炸开了。
这一次，脸上的疼痛仿佛是不复存在。
“二、二婶？！”
宋知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诶，大侄子！”
这话，无疑又是一阵暴击。
顾谨臣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一双眼睛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知夏和顾湛，曾经在凉亭里的一幕，如今就像是电影，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播放。
“……所以，那天晚上……真的是你们？！”
宋知夏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敛了敛眉，平静地歪头看向顾湛：“你侄子的脑子好像不太好，需要让医生过来看看吗？”
明明没有任何撒娇的意思，但还是甜进了顾湛的心。
他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宋知夏的头发：“不用，我们进去吧。”
“嗯。”宋知夏点头，跟在顾湛身后，往客厅而去。
顾谨臣看着两人的背影，一口血吐了出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宋知夏怎么可能会成为他的二婶呢！
这一定是个噩梦！
然而无论他怎么掐自己，就是疼。
真真切切的疼，从心口处开始蔓延。
宋知夏和顾湛回到客厅时，医生和护士正在给白黎消毒。
虽然步骤繁琐，但全程一点声音也没有。
而坐在客厅正中央的顾晏东，目光冷冷，脸上却并没有因为这场意外，出现任何波动。
仿佛白黎受伤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看到顾湛和宋知夏进来，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却是第一个发现的。
“来了。”顾晏东对上顾湛，苍老的眼里，没有一丝见到儿子的欣喜，“女方呢？”
顾湛的视线落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白黎。
医生正在给她剪上衣，取剪刀。
正常人家，若是遇到这事，肯定是先妥善处理病人。
但在顾家……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
顾湛收回目光，看向顾晏东：“她已经在这了。”
顾晏东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