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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瑾的心再次痛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天在怡红院，她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身上。
那份妖娆和妩媚……
几乎让他要窒息。
她原本是无辜的，是他将她卷入其中，他就有责任护她周全。
“凌姑娘，我自幼跟随我爹征战沙场，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要多。那是战争赋予我不得不遵循的使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的可贵。”
“在边境大漠之中，每个将士都过得很苦。很多时候，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因为缺医少药。”
凌心悦在萧云瑾的眸中看到了黯然神伤，她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当萧云瑾再次将药碗递过来的时候，她伸手接了过来。
“邹泰克扣军饷，导致边关数十万将士在饥寒交迫之中坚守防线。他们之中很多人原本不会死。我身为副帅没能保护好他们，是我的失职。我千难万险回到京城，就算豁出我的性命，我也该还他们一个公道。”
凌心悦怔怔的望着萧云瑾的侧脸，呢喃着质问道：“所以，你选择了拖我进入泥沼？”
萧云瑾回头看着凌心悦，轻轻摇了摇头。
“我说过，我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可贵。凌姑娘，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让你比我先死。”
凌心悦的心头一颤。
她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突然之间豁然开朗。
京兆府的人把她抓起来，并不是想要置她与死地；相反，他们是在保护她的安全。
在这个地方，是邹泰势力所不能触及的。
想明白了这些，凌心悦的心情好多了。她捧着药碗，忍着苦涩一饮而尽。
“萧将军，你说得对。生命可贵，就算仅存一丝希望，我都不该轻易放弃。”
这句话，凌心悦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萧云瑾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更加增添了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