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泽把药一收,“得咧,那我找人试试去。”

    找啥人啊,他怕出事儿,回家猫自己个屋里,自己吃了一丸试。

    结果,大冬天的,冲了半小时冷水澡。

    药效是试出来了,他天亮就到医院挂针,感冒了……

    “哟哟哟,这谁呀?大正月里的,把自己送医院来了?快让小爷瞅瞅,哎哟,这不是孟爷吗?您老怎么还打上针了?不应该呀。不是号称金刚不坏吗?啧啧啧……”

    医院门诊里,进来三个军大衣不系扣,绿军帽斜着戴,走路一摇三晃,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的大小伙子,屋里人一看这样儿的,都躲着走。

    仨人停在正打吊针的孟承泽跟前,为首的彭大军吊儿郎当的对孟承泽开嘲讽。

    孟承泽扯着嘴角怼回去,“少寒碜小爷,小爷昨儿个得了好东西,一高兴,喝多了点,在院子里搬了一宿煤球才受的寒。咱这是累的,积极上进,跟你这样儿混吃等死的,能一样儿?”

    彭大军一来,原本还想着该找谁把药推出去合适呢,正好,就他了。这小子要说多恶,也没有。反正是大事不犯,小事儿不断,从小到大,招猫逗狗的胡同串子,淘小子。胡同里的大爷大妈看着了,骂两句,他嘻嘻哈哈一笑,谁也不当回事儿。

    把人烦得恨不得见着他就关门闭户,可要说想怎么着他,那还真没有。特别是这几年不太平,胡同里出了这么一号,他不吃窝边草,大姑娘小媳妇的进进出出,没有小流氓敢骚扰。大家伙对他也就当是自家皮孩子了,就这么一个奇奇怪怪又和谐的相处模式。

    本来也是大院生大院长的,跟孟承泽是发小,同在部委大院里住。后来他爹妈都没了,没人管,自己在外面混,在胡同里安了家,正经工作没他的份儿,  不这么着,偷着倒腾点东西,对对缝儿啥的,他也没别的活路。

    如今老同志们陆续都恢复工作了,他这样的,也没人想起他来,该什么样还什么样。

    “啥好东西?跟哥们儿说说?好东西自己藏着,不地道了。”

    彭大军凑到孟承泽身边儿坐下,他知道孟大夫恢复工作了,这小子真能弄到好东西,不奇怪。

    孟承泽斜了他一眼,往下三路瞟了一眼,只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