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觑了她一眼,摆手道。
外头立刻走进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要将谢栀拉出去。
谢栀被拖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忙说道:
“夫人,奴婢闲暇时用棉布做了许多书衣,若夫人不嫌弃,请让奴婢去取来试试吧。”
良久没有回声,就在谢栀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上头的裴昭音忽然开口,“书衣是什么?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阿娘,您就叫她去拿吧。”
谢栀抬头,见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
直到那淡绿墨梅书衣将瘸了页的《航海经》完美包裹上之后,杨夫人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许。
“阿娘,这个小侍女的手可真巧,这样一来,不仅书变得好看了,也不用担心破损。”
裴昭音拿起书看了看,又朝谢栀道:“你叫什么名字?可还能再做些?改明儿也给我送来。”
“回二姑娘,奴婢名唤荔淳,若姑娘不嫌弃,奴婢改日将书衣做好了送来。”
裴昭音闻言,眉毛上扬,笑呵呵地拉着杨夫人道:
“阿娘,您就别罚她了嘛,女儿还等着她做东西呢!”
杨夫人一面叫人将裴宣音抱下去玩,一面无奈地往内室走,咳了两声道:
“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出你和你哥哥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
夜幕低垂,谢栀从凝晖园出来后便去了前院一处僻静的花园中,这个时节,虽然没有繁花簇簇,但绿植藤蔓郁郁葱葱,也算别有一番意趣。
亭中,两个少女并排坐在一起,一人望着天幕叹气,
“荔淳,明日我不能将画稿送去绘珍馆,那这月的稿费可就没了。”
谢栀坐在她身边,却没有她那般伤感,“没事,晴仪,我至多花三日功夫便能将这期的稿子复刻出来,等拿了稿费,我请你吃百龄馆的王母饭,如何?”
晴仪一笑,“成交,那三日后咱们老地方见,我趁下次出去采买时替你送去。”
谢栀闻言,忽想起什么,眼神又黯淡下来。
晴仪见她如此,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纳闷道:
“荔淳?你怎么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