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晴仪说的不无道理。
但她想要的不是什么锦衣玉食,而是自由。
只要得到裴泓的心,哄得他纳自己为妾,为了走流程,他必定会向裴渡讨要自己的奴籍文书。
届时再趁机取走,她便可离开裴府,远走高飞。
可若是没有奴籍文书,没有户碟,那便是逃奴,下场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可自己一个小丫鬟去找本就对她有芥蒂的裴渡讨要文书,那是难于登天,可裴泓就不一样了。
他是裴渡的兄弟,裴渡势必不会为了自己这么一个罪臣之女破坏兄弟感情,料他倒时也会为了省事,直接拿出奴籍文书。
而且谢栀事先已经了解过,裴泓这人最是风流多情,谢栀自认有几分姿色,让他看上是不难的事;
他又不像裴渡那般实权在握,又有父母压着,就算届时自己逃了,难道还能追来不成?
谢栀觉得她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看一眼面前细心温柔的裴泓,她越发踏实起来。
事情比她想的还要顺利……
可就在簪子即将没入发髻之际,裴泓的动作忽然一顿——
谢栀一脸迷茫地抬头望去,就见裴泓的目光正略过她望向远处,下一刻,他的手忽得一颤手上簪子落地,霎时四分五裂——
谢栀望着地上的碎玉,眼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
这回是真碎了。
“父、父亲,三兄,你们怎么会在这?”
裴泓灰溜溜上前拱手行礼。
他的父亲——裴家三房老爷裴廷安与裴渡负手走来,见他这副模样,还有脸上的伤,登时便怒了,
“你也不小了,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屋里人快比你老子还多了,还沾花惹草,你瞧瞧你三兄,再瞧瞧你!”
裴廷安说着,扬手就是一巴掌。
裴泓被打了也不敢吱声,低垂着头立在原地,谢栀也只能不尴不尬地站着,内心崩溃。
这裴三爷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主儿,怎么还冠冕堂皇的呢。
还打乱她的计划。
好在裴渡适时打断了父子二人的僵局,“三叔,李大人已经到前厅候着了。”
裴廷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