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爱的那件单丝碧罗裙,还有上月新制的桂子绿冬袄,甚至还有老夫人赏的花间裙,全被人用剪子剪坏了!
谢栀虽说爱美不假,可说到底如今也只是个奴婢。
从前在老夫人那时,拿的也只有每月一两的月俸,这些衣裙每件少说要四五两银子,更别提老夫人赏的那件了!
她统共也就只有为数不多的这几件衣裳,如今,望着眼前的狼藉,谢栀忍不住炸毛了:
“这是谁干的!”
屋中几人原本从谢栀一进来,就故意对她视若无睹,皆大声谈笑着今日府中的事。
却都偷偷用余光瞥她的反应。
此刻谢栀一生气,几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她,又都看好戏似地去瞟疏月。
那疏月原本坐在榻上嗑瓜子,见她如此,不紧不慢地从榻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勾了勾唇对她道:
“荔淳,你不知道仰山台禁止侍女们穿红着绿吗?你倒好,这些衣裳也敢带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小姐呢!”
“疏月姐,你别说了。”一旁的黄衣侍女劝道。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又没有做错,她穿成这样,世子看见定是心生厌恶,我也是为了她好!”
谢栀冷冷放下衣裳,憋着火道:“是吗?那我可要多谢你了。”
说罢,她拿起那把剪子,气势汹汹朝疏月而来。
“你做什么,你可别不识抬举!”疏月瞧见那剪子的尖端,一时瞪大了眼。
她立刻躲到那黄衣侍女身后,却见荔淳绕过自己,径直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掀开柜门对着里头的衣裳就是一通乱剪。
“你做什么!”疏月当然不干,一把上去与谢栀厮打起来。
那里头除了寻常衣物,还有她为了吸引裴渡注意特地高价找人定制的绸衣,此刻被谢栀拿在手里绞,哪能不生气?
奈何她始终顾忌着谢栀手上那把锋利的剪子,放不开手脚,没几下便被侍女们齐齐拉开了。
谢栀也是鬓发散乱,可眼中怒意未减,冷声道:
“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我已然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也不怕与你硬碰硬!”
说罢,她转头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