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伎俩?”
谢栀一愣,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坦诚,“我就是觉得、觉得一直待在这儿太闷了……”
话音还未落下,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一时间,她简直羞窘地想要逃走。
好在裴渡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过多计较,他转身朝台阶上走,谢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倒也不再害怕了。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私自出去,这次,就扣月俸三月吧。”
他的一句话,叫谢栀心情急转直下。
裴渡对自己的印象这么差,自己的大业何时才能成功?
必须扭转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才行,至少让他将自己看成一个正常的侍女,而不是……
一个整日想着攀高枝的人。
“大人,”谢栀停下脚步。
两人此刻刚走到仰山台内,裴渡正吩咐阍者将大门关上。
望着眼前朱漆的门扉缓缓合拢,他回头看谢栀,“何事?”
“我有话想对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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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辉,透过窗栏,斜照入户,满室流光。
“大人,奴婢骤然从衣食无忧的官家姑娘变成侍女,心中自然有些动荡,那时五郎君又恰好与奴婢聊得投机,我、我这才起了那样的心思。”
谢栀跪在地上,望着书案上箕坐的男人,又道:“不过已经被大人发现,奴婢便再也不敢起那样的心思了……”
裴渡是天生的判官,当他看向你时,似乎能够轻易透过一个人的双眼,看清你的内心。
谢栀努力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纯良无害。
“荔淳,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真不知道,你下次又会有什么计谋。”
他语气淡淡,眼中情绪不明。
“不会了大人,奴婢如今只想在仰山台好好当差,等五年后,年满二十,便向大人讨个恩典,放我出府,平平淡淡度过余生就好,再没有其他奢望。”
裴渡一笑,“是吗?这样再好不过,可惜你与其他人有些不同,你是因罪入籍,我这辈子都不会把你的文书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