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奈。
“大人可真忙。”谢栀也叹了口气。
“不过荔淳姑娘,你为何一直叫郎君大人呢?在府里,似乎只有你一人这么叫他。”
“是吗?从前在扬州便这样叫了,一时没注意到。”
谢栀想,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一直将裴渡当成判官,而她,还是那个被株连的罪臣之女。
谢栀想到往事一时神伤,正要回屋,便听里头传来裴渡的声音,
“荔淳,进来。”
谢栀忙进去,见裴渡正坐在东间煮茶。
“在外头和长明嘀嘀咕咕什么?”
“没什么,大人。”
裴渡觑她一眼,“手里拿的什么?”
谢栀瞧了瞧手里的话本子,想起方才走得太急,竟忘了把书放下。
她急忙将书塞入怀中,“没什么,一些识字的话本子罢了。”
这也是晴仪随前院的嬷嬷上街采买时给她带的,看着有趣,不过里头说的都是些风月之事,还是别被裴渡看到为好。
可裴渡却不依不饶,“拿出来。”
谢栀在原地静默一息。
裴渡朝她伸出手。
她抿了抿唇,只好将怀中的话本子取了出来,递给裴渡。
谢栀心中有些忐忑,见裴渡翻阅几页,随即重重地合上了书。
正等着他教训呢,却听屋中静默一瞬,裴渡将书放在一边,随即从长椅上起了身。
谢栀见他走到自己跟前道:“跟我来。”
她一路随着裴渡往外走,她略看了看方向,原来是去书房。
到了书房中,裴渡又带着谢栀绕过那方小池,从后头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她。
谢栀接过一看,是《蒙求》。
“有心念书自然是好,不过看你那些字迹批注,想来从前在家时也学的不得章法,如今根基尚浅,若没有好的教材,而一味用些杂书,想来会适得其反。”
谢栀怔怔地望着手上的书,问,“我如今只是一个侍女,大人见我识字,不生气吗?”
裴渡反问,“有何可气?我又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裴府的观雪楼,也一直为下人敞开,万物众生,皆愿向上,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