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却比这夜色更黑。
“这不重要,她的身体怎么样?”
郎中斟酌一会,回道:
“姑娘的身子如今极弱,不能再折腾了,老夫可试试施针之法,再开几副药,后续好好调养,多用些滋补祛寒之物,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去施针吧。”
“是。”
那郎中正要进去,又道:
“对了,姑娘如今心绪不定,惊惧交加,于病情不利,老夫会在药房中加些安神之物,也请世子注意,莫要再叫姑娘受什么刺激了。”
那郎中说完,看了看裴渡肩上依旧未止的血,问道:
“世子,您要不要……”
“我无碍,你进去医治吧。”
那郎中先开了药方,吩咐自己带来的小童去煎药,这才进去施针。
裴渡在廊下静静立着,没多久,忽然听到里屋传来的哭声。
他抬步进去一看,就见少女在床上不住挣扎,两个侍女都按不住她。
那郎中拿着银针,却是无处下手。
“又闹什么?!”
他皱眉上前坐到床边,把她揽在怀里,死死按着她的手,示意大夫试针。
“不要,我不要。”
瞧见那针就要落下,谢栀依然哭闹不止,吓得整个身子都在颤。
“行了。”
裴渡见她这般,只好示意那郎中作罢,伸手揉了揉她的心口:
“跳水又放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成这样?”
少女仿佛依旧沉浸在恐惧之中,哭着道:
“把针拿走……”
裴渡捂上她的眼,吩咐大夫快些把针灸的布包收起来。
侍女替她擦洗完身子,换上干净衣裳,谢栀才渐渐安静下来。
等人好不容易喝了药重新睡下,已然是子夜了。
他坐在床前,重新从怀中掏出那张泛黄的文书,细细看着上头的每一个字。
时间仿佛回到去岁,不,应该是前年的雪夜。
其他人都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只有她,那样瘦弱,自个儿缩成一团,像被抛弃的猫。
同僚明面上说他杀伐果断,背地里说他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