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顺着下船的人潮越走越远,直至走到坊市之中,望着四周热闹的集市,一身形略高大的少女问:
“姑娘,您说那卖假公验的人究竟在哪呢?”
“别急,那酒肆的老板不是告诉了咱们具体地方嘛,咱们先问问路。”
“好。”
谢栀边走,边温声朝翠圆道:
“等拿到假公验,我再给你些盘缠,你用那个乘船回家去吧,到了家里,自然就有自个儿的户籍了。”
谢栀说着,双眼敏锐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嗯,多谢姑娘,那姑娘您呢,接下来要去哪?”
翠圆说完,望向身旁的女子,只见她一袭素衣,脸上虽涂着黄粉,但眉梢温婉,睫羽轻颤,一对星眸流转,灿若繁星,少了些初见时的哀婉,眼中尽是对未来的期许。
谢栀背着包袱,略微佝偻着背,望着眼前的万家灯火,还有身后那波光粼粼的河面,语气飘渺:
“去哪儿都行,只是不在京城,也不会在交河城了。”
没多久,两人便隐入茫茫人海之中,再也寻不见踪迹,只有那广阔的运河水,依旧奔流不息。
锦水汤汤,与君长绝。
裴大人,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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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草长莺飞,裴渡领着大队人马,疾驰在鲜有人至的官道之上,从清澈如洗的湖边进了连绵不断的群山,从茂密的树林奔向无垠的旷野。
又过十几日,眼前景色渐渐开阔,雪山、草原还有骏马一一映现在众人眼前,大部队终于在四月初一这天,抵达了安西大都护府驻地———关河城。
长明派的人腿脚虽快,但到底也比不上裴渡的精兵强干,这般一路追来,消息传到时,裴渡已然到了城中三日有余。
……
这日五更天,裴渡照常起身,准备出去练剑时,瞥见一旁耳房中堆积的箱笼。
这些皆是他的行装,因着初来城内便被俗事缠身,裴渡又不喜下人替他做这些事,便皆放在了此处。
他脚步一转,从里头翻出一个做了标识的锦盒,拿到桌前打开。
盒中是已然修缮好的兔儿灯,换了上好的珍珠,还有宫中司珍房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