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其美,好一个两全其美……”
裴渡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目光中透出极为复杂的情绪。
“我就是这样的狼心狗肺,我就是这样的坏人,我是白眼狼,大人,我已然全盘托出了,但凭大人处置……你想杀我,那就杀了我好了。”
裴渡低头看向她,她跪坐在地,一袭桃红色的裙子散了满地,这般娇艳的颜色,衬得她一张脸愈发娇媚动人,艳若桃李。
此刻泪光莹莹望向他,相信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受的住。
他却恨不能将这副粉红骷髅撕开,看看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剑锋从脖颈滑到她美丽的脸上,裴渡的手在颤抖。
谢栀望着停在面前的剑锋,直接将那剑挥开,勾唇苦笑道:
“大人,我知道,您舍不得杀我。可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值得您留恋的呢?”
裴渡望向被丢在地上的长剑,缓缓站起身,直接坐在了谢栀身旁的小几上。
谢栀爬上前,伏在他的膝上,将脸抬起,露出一个酸涩的笑,略带讨好地问:
“你已经知道我的真面目了,留在这也是叫你恶心,大人舍不得杀我,不如放我走,成全我,好不好?”
裴渡低头,大掌拂过她的眉眼。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她总是这样,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带着目的。
第一次跑,还可以说是下药的事败露,怕他怪罪。
这一次,裴渡想给她糊弄的机会,都被她血淋淋揭开。
或许,这就是她的真实面目。
是,她本不是裴渡心中温顺柔美、偶尔单纯爱撒娇,偶尔使使性子的妻子,她就是这样心机深沉的人。
她本该就是这种人。
她从小,并没有被人珍视着长大。
如履薄冰,弱肉强食,战战兢兢,这便是从小到大的处境。
没有受过好的教育,书也只略读了一年多,只是认识几个字而已。
再后来,突逢巨变,为了求生,她来到自己身边。
在家塾旁听时,也常被潼音她们作践、欺辱。
后来到了仰山台,身边豺狼环伺,她被人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