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一向胆小的庄美人问:
“夫人,大都护平日里都在您那过夜,一看就很喜欢您,可怎么连这么一点点要求都不答应呢?”
“他就这样。”
谢栀注视着她,忽然道:
“昨日她们两个去同大人搭话时,你怎么没有反应?莫不是,你自个儿不想……”
那洛美人笑道:
“夫人可就别打趣我们了,她昨日还想端茶去书房,直接被人赶了出来,现下可知道了,大都护对我们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的,我们拿得起放得下,也就不多做纠缠了。”
“原来如此,不过书房向来是重地,寻常不让人进去的。”
谢栀担心她害怕,安慰她道。
车轮驶过官道、驶出城门,再有三炷香时辰,便到了草原上。
落寒,秋烟起。
两位美人一下马车,便去马厩里挑了两匹马,驰骋在草原上,好不自在。
谢栀不会骑马,只能坐在长乐选出的一匹小马上,由侍卫牵着学骑马。
她一直是极聪慧的,一个时辰后,便已然能驾着马儿小跑。
休憩时,三人直接席地而坐,朝东边望时,除了无垠的草原,还能看见远处驻扎的安西军营,那处不时传来阵阵操练的口号,还有刀戈之声。
“这草原上的日子可真惬意啊,真想一辈子这么自在,若是不打战,那就更好了。”
洛美人闭眼感受着迎面拂来的微风,感慨道。
“怎么可能不打战?”
一向胆小的庄美人却忽得一笑:
“西戎人屡屡犯境,边地势必要有一场大战。”
洛美人便叹道:
“若是能嫁个如意郎君,随他回中原便好了。”
“这可不对,届时没有父兄的倚杖,只单靠一个男人,也许是作茧自缚了。”
谢栀说罢,仰头望天,只见成行成对的燕群飞过,提前去往南边过冬。
燕子能够南飞,她却似远处被侍卫牵着的马儿一般,脖颈上始终套着马缰。
后半生,再不做这笼中燕了。
望着广阔天地,谢栀忽然站起身,朝马儿走去:
“再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