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信用在的。
谢栀此时若是自己将此事挑明,也怕他恼羞成怒,直接下令毁约,不让她走。
不如装得云淡风轻,来年回京,腹中空空,他也没有理由不放人了。
想到这,她极力摁住想骂人的冲动,敷衍道:
“不会与庄美人有关吧?”
裴渡微讶,“你怎么知道的?”
“原先不知道,不过今日发现庄美人异常得很,那样一个胆小之人,行事作风却大胆得很,又想你的书房,又能对战事高谈阔论,还能以退为进,博得我的信任,便猜到了。”
裴渡负手立在她跟前,小声道:
“对,此番查出的人里,有陈司马陈苍。”
谢栀闻言生疑:
“他?他与庄美人可是非亲非故的,对了,我还听闻,陈司马与庄美人的父亲,庄长史有龃龉呢。”
“有的时候,这种明面上的仇敌关系,不正是最好的掩护吗?”
裴渡冷笑:
“那陈苍只逼问到这一步,便咬舌自尽了,好在线索到了庄家,我已然将庄永弄进牢里,如今事情封锁,那庄美人还不知道。”
“大人,是想问出他们的身后之人?”
“是,我可不信,这两个小官,能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在外,从军粮下手,于内,还安插了人进我都护府。”
他说完,见谢栀从方才到现在一直神色郁郁,又问道:
“怎么了?可是害怕?还是今日骑马不开心?”
“我骑术不佳,马儿跑不了多远,没有意思。”
谢栀放下汤匙,苦着脸说道。
“跑那么远做什么呢?要入冬了,马儿也犯懒,明年再跑马也不迟。”
“好吧,听大人的。”
谢栀盯着他,若有所指:
“不过说来也奇怪,今日天倒比往日冷了许多,可我在外头呆了几个时辰,却也没有从前那般,遍体生寒。”
“胡说,这些补汤你也没喝多少,我瞧你的寒症还是严重得很,莫不是你不想喝补汤,找的理由吧?”
他神色严肃几分,颇有教训不听话孩子的意味,将没喝完的汤端到她面前,示意她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