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呢,啊哟,这可都是好肉啊,六毛五,兄弟,这价诚心不!”

    供销社猪肉九毛,唐河带来的野猪肉可是没去皮没去骨的,给六毛五确实是良心价了。

    黄胖子乐呵呵地过称,二百九十斤,给算三百斤,又给凑了个整,给二百块钱。

    二十张大团结到手,沉甸甸的直压手。

    上辈子唐河不是没见过钱,但是83年的二百块,可算是一笔巨款了,林业局的职工一月也才几十块而已。

    至于农民,或许不愁吃穿,但是一年头到,是真见不着多少现钱。

    农村人过日子,一切能花钱买的,能卖出钱的,都是珍贵的生产资料。

    黄胖子拉着唐河,一脸热情洋溢,还塞给他两包阿诗玛,这可是好烟。

    “兄弟,有啥好东西,尽管往我这送,保证价格让你满意,野鸡雪兔什么的有多少要多少。”

    黄胖子说着,又低声说:“听说你猎了头熊,这熊胆……放心,保证比供销社给的高,你到县里,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价!”

    唐河握着黄胖子的手,内心感慨。

    时代造就了一大批人,其中就包括黄胖子。

    这货早年在贮木场当厨子的时候,心就很野,现在出来单干了,居然还趟出路子来了。

    人家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就把饭店开到齐市、冰城去了。

    再往后大兴安岭封山,木材变得紧俏的时候,又通过贮木场的关系,往矿区倒腾了好几年别人搞不出来的木材。

    据说身家几个亿,后来被枪毙了。

    唐河揣着钱,跟着老胡出来的时候,把烟塞给了老胡,自己不抽烟,这好烟落手上白瞎了。

    老胡捏着烟,看着这十九岁,明显有些青涩,却办事老道的小伙子,几番欲言又止。

    唐河笑道:“姨夫,你肯定是有啥好事,有好事想着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