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摘,汗气缭绕中,一张红通通的圆脸膛。
“二哥,你啥时候来的?”
“前天就来了,小河你来干啥?”
是村里的王老二,跟自家关系很好。
“这不是伐出个黑瞎子嘛,我来看看!”
王老二一边卸着原木一边笑道:“那你来晚了,老七和自新昨天就来啦,这会已经带着狗进山找黑瞎子去了。”
唐河大惊,这两个二逼,一把小口径,一只野猪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命,狗都死了一条,居然还敢来照量黑瞎子,这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啊。
“二哥,你就担心啊!”
王老二叹了口气,“老七猪腰子正,不知从哪又借了支56半,我哪说得了他啊,你俩还上山不?”
“上啊!”
唐河和杜立秋上了爬犁,老黄牛晃晃悠悠地,拖着爬犁,沿着山道向半山坡上爬去。
路上,还有其它人赶紧牛马,拖着原木往下走,都是附近几个村的农民,熟头熟脑地打着招呼。
只是看大家干活,都没什么精神头,有点磨洋工的意思。
也是,现在上山倒套子,用的都是生产队的牛马,挣的是工分,落不下几个钱。
开春要分田到户,牛马抓阉归个人,明年再干活,可就都落到自己兜里啦。
时代在巨变中,生产任务被耽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且忍过这一年吧。
莽莽原林当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片帐蓬,这是倒套子的农民们住的地方,一进屋一股混杂着脚臭、汗臭、饭菜等等味道的热气扑面而来。
硕大的帐蓬中间,铁炉子里还烧着火,一些大木头结子压着炉子,但是松木油脂厚,依旧烧得很旺。
身在林区,还差这点木头烧了,要不是看木头结子抗烧,一般都不乐意烧,不够顺溜。
赶上晌午头,不少人都回来吃饭休息,唐河叔叔大爷大哥地喊了一圈,听到他来猎熊,又是一通热闹。
吃完了饭,喝了点茶水,唐河跟着众人,坐着爬犁向采伐区走去。
“顺山倒喽!”
油锯的轰鸣声停止,豪迈的呼喝声中,一人环抱的巨大落叶松,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