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太太说:“你呀,一辈子老实儿的种地,啥事都不会有!”

    唐河立刻摇头:“那不可能,我种地种得够够的了。”

    “那你就做你的事好了,你呀,杀气太重了,冲了我的堂上仙儿!”

    “那我走!”唐河赶紧说,老常太太神叨的,他心里还真有点悚。

    “那倒不用!”

    老常太太说着,拿了一块大红巾披到了唐河的身上,红布上还有墨迹画了一个大狐狸,数一数还有五条尾巴。

    唐河披着这玩意别扭极了,前阵子才猎了白狐扒了皮,卖了四千块呢,自己这叫不叫送货上门啊。

    老常太太招呼了一声小虫儿,里屋清脆地诶了一声,出来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女子愣愣了,脸宽体胖,额头大,而且两眼的间隙宽,看起来傻愣愣。

    后世的人很熟,好听点叫糖宝宝,难听点就是是一个唐氏综合症的患者。

    这女子身上披着各种布条子做的彩衣,手上还拿着一个竹撑子做的单面鼓,一手拿着一个厚竹条,竹条后面挂着彩穗。

    这是大仙儿帮兵,鼓叫文王鞭,鞭叫武王鞭,跳的是请仙儿舞。

    “咚咚咚咚!”

    一阵阵急促的鼓声响起,那女子一边敲鼓一边摇头晃脑地跳着请仙儿舞,唱的声音很清脆,偏偏还有一种很模糊的感觉,这是神调,隐约能听出她唱的是请老仙儿出山给人间把把关之类的。

    老常太太盘坐在炕沿处,身子随着鼓声,调声不停地摇晃着,说了一声哈拉气儿,叫小虫儿的女人一边跳一边唱一边给倒了一杯高度白酒,这杯也大,足有三两多。

    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啊,一口就给周了,唐河这十九岁的小伙,都不敢这么虎。

    再一伸手,说了一声草卷,一根卷好的旱烟送了过去。

    又辣又呛的旱烟,老常太太只用了一口,就抽剩下个烟屁股,这肺活量,让唐河都暗暗心惊,再看老妈老爸还有齐三丫,都是一脸恭敬的样子。

    说来也怪,小虫儿的鼓一敲曲儿一唱舞再这么一跳,刚刚才哭闹的半岁小孩,立刻就不哭了,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下看着。

    就在老常太太抽完一根烟的时候,孩子哇哇地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