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看着远去的刘大手,心里也有些酸酸的。

    这年头,见过一两面,脾气相投,那就是一生的挚友。

    然后,一生可能再也没法相见。

    车马,太慢了啊。

    下次相见,可能就是生死相隔了。

    唐河挥着手,一直到刘大手彻底看不见了,这才回了身。

    大卡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山间公路上,走了两天,终于到了春城。

    本来,武谷良和杜立秋还想在春城再玩两天的,上次都没玩够。

    唐河却不让,他着急回家,再说了,这年头的春城有什么好玩的,洗浴里连个小姐都没有。

    到了红旗街的人防地下,给老婆多买几件衣裳,然后赶到火车站找人买票。

    结果出了岔子,春城不比大兴安岭那小地方,出行的人多,本来给他们留了三张卧铺票的。

    可是临时有更大的领导打过招呼了。

    铁路的人还挺不好意思,倒是有三张硬座,问他们行不行,不行的话再留一天,明天就有卧铺了。

    唐河残忍地拒绝了武谷良和杜立秋可怜巴巴的眼神。

    硬座就硬座,不就是一宿一天吗,年轻,身板硬,扛得住。

    实在是太想家了,一天都不想等。

    这年头出远门的人,个个都是铁腰板,拥挤得像沙丁罐头似的硬座,一坐就是几十个小时,跟玩一样。

    武谷良还一个劲儿地叽叽歪歪,还怀念夹皮沟的小日子,其实他就是没钻女兵营,觉得亏得慌。

    唐河冷冷地说:“要不你回去?”

    武谷良赶紧摇头,没有兄弟跟着,自己回去干个屁啊,被人家毙了可咋整。

    “你还记得你钻老黄家炕头的事儿不?”唐河问道。

    武谷良顿时眉飞色舞起来,那内容一个字儿都不能往外露。

    黄大羊那个汉子,极度重男轻女,他老婆三十多岁,还有个闺女,年方十八。

    唐河看着武谷良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哼了一声,“黄大羊有肺病,已经干不动活了,不仅仅是想要个儿子,还想找个拉帮套!”

    “拉帮套?”武谷良一愣。

    啥是拉帮套呢,一辆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