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十多号人来帮忙,这年头人又缺油水,狠吃这么一顿,恨不能给你吃下去半头猪去。

    要是换一些抠嗖的人家,杀完了猪,是不可能这么吃的,整点血脖子肉,就是后世说的槽头肉,也能整一锅杀猪菜出来,再炒个白菜片,干豆腐啥的,也能整治一桌。

    只是那样还不够让人笑话的,下回杀猪的时候,来帮忙的人都少,真有啥事儿了,都找不着人帮忙。

    农村,比城里更讲究相互协助,几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有杜立秋这么一个专业人士在场,卸猪的时候都用不着别人帮忙,三下五除二地就都给收拾好了,让人好顿夸,这也是本事嘛。

    一直到过午了,猪肉啥的也烀好了,杀猪菜出锅,肥肠也溜好了,肝也掰成小块,蒜酱也捣好了,上桌开始吃喝。

    这一桌子,要说最引人注目的,也最让人频繁伸筷子,还是一道蒜泥白肉,一道溜肥肠。

    三指厚的猪肥膘子肉烀熟了之后,切成一筷子宽的大片放到盘子里,当真是晶莹如玉啊。

    夹起一片来,大肥肉片子上直滴血,蘸点蒜酱往嘴里一塞,一咬一泡油,香得直冲脑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