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度寂静偏生又吵闹的环境,想入睡还真没那么容易。
唐河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虎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大青和大黑也叫了起来,紧跟着,狼嚎声响起,而且就在近前。
这群狼还真来夜袭了,幸亏早有准备。
唐河翻身而起,伸手拿起电棒打开便冲出了雪窝子。
从雪窝子里一出来,寒冬腊月天山里的小风一溜儿,脸是上被钢针扎了一样,带着刺痛。
电棒的光束照破黑暗,向四周扫去。
三条狗低吼着,向几匹狼扑去,那几匹狼才一个照面儿,就被三条戴着钉脖套的狗咬得夹着尾巴败退。
“啊哟我草!”
武谷良惊呼了一声,一个跟头扎到了地上,啊啊地大叫了起来。
电棒一扫,只见几匹狼咬着武谷良的脚和大腿正往不远处的雪沟里面拖。
武谷良啊啊地大叫着,伸手想去拿枪,可是枪被甩开了,只有枪带子还挂在胳膊上,一时半会的还抓不到手上。
杜立秋虎吼了一声,几个箭步冲了上去,人与狼这么近的距离也不敢开枪,他索性抡起枪托便砸到了狼头上。
都说狼是铜头铁背麻杆儿腿,但是铁桦木做成的枪托不是一般的砸,把那匹狼砸得滋嘎儿一声,不停地摇晃着,差点昏死过去。
杜立秋正要砸另一匹狼的时候,他也忽通一下摔了个跟头,却是几匹狼悄么声响地扑了过来,咬着他的脚和腿将他拖翻在地,一边撕扯一边往外拖。
也亏得穿着毛袜子,毡嘎哒,大棉裤,人裹得跟个球儿似的,这才没有被狼掏伤了肉。
唐河瞬间明白过来了,好聪明的狈,又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把三条狗引走了,却是冲着他们三个人来的。
唐河的身子一晃,闷哼了一声,一匹狼悄悄地咬到了他的毡嘎哒上。
唐河把电棒向嘴里一叼,不到万不得已,东北人不干这事儿。
因为这年头电棒是用铁皮做的,这死冷寒到的往嘴里一叼,顿时嘴丫子、舌头一阵刺痛,直接就被粘上了。
那滋味儿,约等于大冬天舔铁栏杆,还有点甜。
唐河一扭身,枪口顶着狼头砰地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