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谷良两眼发直,目光焕散,端着酒杯摇晃着身子,含糊地催着喝酒。

    唐河没喝,他先喝了,二两白酒下去,咕咚一声就躺到了炕上。

    他这咕咚一声,好像发出啥信号一样,让潘红霞发出一声轻哼。

    唐河冲灯发誓,自己啥也没干,碰都没碰。

    杜立秋直接站了起来,怒叫道:“这个时候还装个基巴呀,赶紧的吧!”

    潘红霞搭在唐河肩膀上的手也用力地捏了捏,直勾勾地看着唐河。

    唐河的口水都咽不下去了,有一种要把自己淹死的窒息感。

    要不……要不……我是被迫的……

    唐河很无耻地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这时,咣的一声,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唐河和潘红霞吓了一跳,全都蹦了起来。

    杜立秋大怒,伸手就要拔手插子。

    一个三十多岁,跟潘红霞有五六分像的女人冲了进来,进门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叫:“老妹儿呀,老陈死啦,让小武过去帮个忙吧!”

    唐河顿时跳了起来。

    “嫂子,你说啥?”

    来的人是潘云霞,潘红霞的姐姐,陈方国的老婆。

    潘云霞呜呜地哭着,“这个死鬼,没个逼脸,又跑出去打鱼,鱼没打着,人搭进去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爸爸不听话,男人男人自己去找死,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潘云霞说着,直接坐到了地上,摊着一双长腿,一边拍着腿一边哭。

    武谷良喝得醉死了过去,拽都拽不起来。

    唐河跟陈方国好歹也是一起进山打过猎的好哥们儿,碰着事儿了不能装没看着。

    他和杜立秋一起架着潘云霞,赶紧往她家里跑。

    老陈家已经聚了不少人,还有一个老娘,哭得都昏死了过去。

    在角落里,还堆虽(蹲着,缩着)着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

    唐河看着冻得像冰棍一样的陈方国,踢了踢那个小伙,问他是怎么回事。

    小伙是刚刚分配到邮电局的中专毕业生,又想讨好领导,陈方国提了一嘴,他就跟着一块去北大河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