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赶紧用腿挡住虎子,别平白地送了命啊。

    老头子的姿态微微一松,张嘴刚要说话,身边呼的一声。

    一扭头就见一个腰粗,半米长的木头柈子奔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来。

    老头子一个前扑,利落地躲过木头柈子,然后就地一个翻滚,收肘抬枪再探枪,一套动作简直就像行云流水一样。

    只是他太老了,干巴瘦的,动作也慢了。

    杜立秋一个虎跳到了跟前,劈手把枪夺了过来,抓着枪管抡枪就要把他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这点事儿,对他们俩来说,都不算个事儿,老苏的精锐不也一样留在山里了,何况是一个老头子。

    唐河叫了一声住手,赶紧上去抢过枪。

    杜立秋冷笑了一声:“唐儿,你这是妇人……啥来着,反正就是卡巴裆的意思吧!”

    “滚,咱们要躲追兵,需要人配合!”

    唐河说着,枪口一垂,指向老头子的脑门,但是语言不通啊,这有点头疼。

    老毛子那叽里哇噜,嘚儿了吐噜的弹舌音,能学会的全特么是战士。

    唐河会毛子语,就会一句哈拉少。

    “嗨,达瓦里氏!”老头子终于说话了。

    唐河一愣,达瓦里氏?听着耳熟啊,啥意思来着?

    “嗨,同志,你们是对岸的同志吗?”

    老头子再一次说话了,说得字正腔圆,略带东北口音。

    唐河脑子里一僵,刚刚想出来劫持啊,威逼啊之类的招数没法用了。

    因为啥?

    他叫我同志,他叫我同志啊!

    哪个国人受得了这个啊。

    这年头,同志这个称呼可还没有被污名化呢。

    咱也不知道,后世那些搅屎棒子咋好意思用这个来自称的。

    绝对是特么的软文化入侵,亡我之心不死。

    这时,远远地已经听到了呼喝声,还有狗叫声。

    老头子翻身爬了起来,然后往身后一指:“你们去屋里躲一躲。

    要是他们非要进去,你们从后门出去大回,有片草棵子,下头有地窖可以躲!”

    唐河又是一回,这特么还是春城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