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二代们亲自动手组装算是完成了一个确实能用的中等比例投石车,高度不过三米多,形制比起刘盈想象中的也是粗糙极了,但投射距离和精确度已足以让一帮历经过战事的老少们赞叹。
此时已是星空茫茫,歇下手的刘盈被兴奋感冲淡的肚子这才发出绞痛,他本想接过卫兵递来的干粮,却被樊伉阻止。樊伉递出的干粮一样酸臭,只是却又一边嚼着干饼子,一边絮叨起了军律,威胁着要将口粮不足数的士兵处以军棍,而他这个太子,应同样处置。
用唾液润湿着干饼,刘盈心里清楚这不只是在教育他为上者应遵循的法度规矩,也是巧妙地避免那个叫杞的年轻人生出罅隙。不过无论是忠是奸,这人的举动至少给了他一个进入考察名单的机会。
帐篷中睡下,一夜无话。次日清早,果然一位清癯的长须中年带队拔马飞奔而来。正是册封大典上位列百官之首的萧何。这位倒是好应付,演示下投石机,将绑在胸前的太子金印交予其手,剩下的安排就交给这位大管家自己了。
后面那位老者可就不好应付了,正是刘盈与樊伉的外公,临泗侯吕太公吕文。撒娇呗,还能怎么办呢,熟练地把自己挂到吕太公腿上,屁股上轻轻挨了一下拐棍。樊伉可就惨了,同样是一拐棍,将他直接敲得面色发青,紧咬着牙关不敢出声。吕泽与吕释之两员骁将的父亲,还培养出了吕雉这般人物,如今六十多了一拐棍把习武的年轻人敲痛,很难想象这位的寿命只有两年左右了。
纵使已经疼的龇牙咧嘴,樊伉仍掩不住脸上的喜色,指着不远处的投石车兴奋地解说着,“此乃太子所制,弹发百余步,而其工更简。若是增其衡长,必是破城利器。”
太公只是低头看看外孙,笑着问:“想去废丘?为何如此心急?”
虽然被看破的感觉不是很舒服,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时省力:“舍此之外,另有相配之利器,定能在战中减少我方伤亡。”
太公笑笑,摸了摸刘盈的头让他自去安排。只留下一队看懂投石机制备的工兵与模型本身留给萧何,剩下半通不通的就让他头大去吧。大部分能讲明白配重式投石机大致原理的工兵都被刘盈抽走,伴着他所需的硝石硫磺柳木碳,细口陶罐,干燥竹管,麻布,菜油另组了一队,向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