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夜下过雨,今日虽有阳光却不是很热,早上醒来时辰已经不早,韶雪却不想起床,抬手遮着眼睛,想着昨晚那人浓烈如墨的情谊,嘴角染上了笑意。
又躺了会,心想今日怎无人叫她起床,慢腾腾穿衣,顺手挽了发,伸个懒腰这才打开房门。
真是个好天气,心情大好的往差蓉屋子走去,敲了两下门,无人应答,往堂前撇了两眼,黑乎乎的尚未开门,真是奇怪的很,往日属蓉姨最勤快,天未亮便起床了,想着又敲了几下。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心下不安起来,不多想便推门而入,幔帐安静的垂下,里头的人也安静的躺着,韶雪站在阴影里稍稍吐了口浊气,小声叫道“蓉姨,是身体不舒服吗?”
人依旧未动,韶雪慢慢挪动步子往床边去,没多远的路可叫她走了好些时候,握了握冰冷的指尖,俯下身子,挑开幔帐,差蓉面色白皙眉目柔和,可她只觉脑袋嗡翁作响,站着有些发晕,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指颤巍巍的触向她的鼻息。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依着身体的本能,慌忙冲到堂前拿了好些药瓶,也不管是否有用,拼命往出倒,药丸落了满地,差蓉嘴里却一颗都下不去,水顺着嘴角滑落枕边,晕开一圈水渍,像是点点泪迹。
韶雪跪伏在塌边,捏着杯子的指尖泛白,哽咽哀求道“蓉姨,求求你,就喝一口吧”,床上的人一息未动,又见她转头寻找半晌,针线篮子里的剪刀侧刃还是锋利的很,刚触肌肤就渗出大股血来,掰开了差蓉的嘴将渗血的口子放在嘴边。
身体抑制不住的打着寒战,眼皮的也重的很,感觉血还在流,想着就再坚持一会,撑着眼皮看见床上的人渐渐染了霜,忙收了手,低头趴在床边,隰无上次也是这般,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阳光从侧面照过来,没一丝暖意,眼睛闭了片刻又睁开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脉搏,韶雪面色被阳光照的几近透明,好像下一刻就要随着飞舞的尘埃消失在阳光里,喉咙阵阵泛着苦水,过后又是一股腥甜。
人死如灯灭,她的血就算是仙丹妙药也无济于事,这就是山穷水尽,无能为力么?深深的悲凉席卷而来。
缓慢起身翻出差蓉最喜欢的衣裳替她换上,又挽着那散落床榻的青丝,蓉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