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过嚣张跋扈的禀性,不能一蹴而就。

    这一天,她忘了一切,只想为牧之报仇。

    九皇子软下来,“皇姐,我懂得的,我也读书受教,知道什么是耻辱。”

    “实话同你说了吧,常公子头天夜里其实在我的承庆殿。我们一向有来往。”

    “我把他当做国士,他去和谈前夜我也见过他。”

    公主突然轻了下来,目光也变了,“他提起过我吗?”

    “他一心忧国,无心男女之情。”

    九皇子低下头,不想看公主失望的眼神。

    “算了,他这人……”

    九皇子接过公主手中的伞,“走吧,长姐,去瞧瞧父皇,不过不能气他。”

    “我知道轻重。”

    走到含元殿中,绕过屏风就是皇上日常休息的寝殿。

    公主刚过屏风便跪下了。

    “父皇?”她抽泣一声,很轻很轻,却让人听了揪心。

    “你不孝的女儿来探望父皇。父皇好些了吗?”

    她没听到皇帝的回应,膝行向前几步,“父亲别怪女儿。”

    仍是没有声音。

    她跪坐在地上,带着哭腔问,“爹爹真的不要女儿了吗?”

    这一声“爹爹”喊得皇上在帘后心中一软。

    那是公主小时候刚学说话时,除了娘亲,学的第一个词。

    她一直这么喊到四皇子出生。

    那时皇上后宫没这么多女人。

    公主是第一个孩子,软软嫩嫩,婴语咿呀,她不会说父皇这样复杂的词。

    便一直称他爹爹。

    直到她进了学堂。

    那是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是他心中最软最暖的日子和回忆。

    他终是敌不过岁月留下的一丝缱绻,让他的铁石心肠有了缝隙。

    “起来吧,地上凉。”

    公主在地上爬过去,扑到皇上被子上。

    将头埋在父皇胸口,“父亲,珺儿真的知错了,珺儿从前太荒唐,气到了父亲。”

    “珺儿再也不会了。”

    她毛绒绒的头发蹭着老皇帝的下巴,让他不由自主暂时忘了君主身份,轻轻摸了摸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