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喘息越发粗重,口中轻吟着妻子的名,“凤药……凤药……”

    凤药挣扎一下,玉郎双臂便如铁箍一般,哪里动得了半分。

    “别这样,你更难受。”她低声劝解。

    玉郎声音略带颤抖,压抑下自己的欲望,放开手,眼角已是红了。

    他既不能人道,任性下去,只会让凤药心灵与身体都难受。

    “所以,我们只做准备,看他自己的命了。”玉郎强迫自己转移意志,继续刚才的话题。

    凤药领会玉郎的意思。

    大周现在已初见繁荣之相,全仗皇上之勤政,以及对大臣的约束与要求。

    总之,皇上既有政治手段,又有远见。

    大周吏治,是开国以来最清正之时。

    只是换了个皇帝,若是李珩或李琮继位,现在的国家是什么样子?

    凤药仍然清楚记得饿肚子的滋味,被父母卖做“菜人”时,心中的绝望。

    只是一个好皇帝。

    按祖制,皇后诞下嫡子,便可立为太子,可皇上迟迟不动,几个有儿子的妃嫔都暗中较劲。

    不过有太师之事在先,没人有胆子令外戚伸手。

    李瑕越年长,心思愈加深沉,连凤药有时也猜不准这位正当年的皇帝心中所想。

    两人摆下饭菜,相对而坐,说说当差时的趣事,开窗望月对饮。

    天冷得早,玉郎为着凤药当年受过寒,身子怕冷,早早烧起炭盆。

    烛光摇曳,银丝无烟炭火光隐隐,杏林春散发着浓郁酒香。

    凤药的面容在灯下柔和美好,两腮微红,眼睛如春波潋滟。

    玉郎饮下一杯酒,咽下胸口微起的苦涩。

    他的残疾,如一根深深扎在他血肉中的刺。

    满室春光、岁月静好中深埋着他的遗憾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