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眠不休……

    那痛苦而压抑的呜咽,无休无止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终于移动脚步——脚麻了。

    冻的,还是站了太久?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像一瞬间又像站了几个时辰。

    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于接下来要看到的场景故意毫无防备。

    一切尽在预料,不如什么也不去想,要伤就伤透好了。

    她带着自毁的心情向那抹微光走去。

    这间房没来及打扫,她就让穗儿搬进去了,窗子没更窗纱,有裂开的地方。

    她向内看……逼着自己不要移开眼睛去看……

    穗儿的手指流出血了呢。

    这傻丫头抓住木头桌子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指甲盖都掀开了。

    她更换过的衣衫又撕碎了。

    她一头汗一脸泪,想叫出声,却做不到——

    一根白绫穿过她两片唇瓣和上下牙床,紧紧系在脑后。

    使她的嘴巴合不拢,口涎湿了绫布流向下巴。

    她那样狼狈。

    比她更狼狈的,是紫桓。

    紫桓袍子撩起,草草掖在腰带里。

    衣冠不整,形象是胭脂从未见过的狰狞丑陋。

    他在鞭打穗儿。

    “哭!哭啊,不疼吗?……”

    穗儿因为恐惧而哆嗦着发出呜咽。

    紫桓一手揪住她已经散乱的发,他要看着她的脸。

    看着她因为失去希望而痛苦……

    看着她眼中的光破碎得不成样子……

    看着那些光慢慢熄灭……

    在他眼中,这才是世间绝美、稀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