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孙什么时候可以到二叔药房当差?”

    老夫人这才回过神自己还欠着个人情,“明天你就去,说明白自己的身份,就说是求到我这里我叫你去的。”

    薛钟这些日子并不急着用钱,他手气甚好,这个月都不愁,只是无心玩乐,一心惦记着秋霜和差事。

    上赶着想到药房当差,多同二叔二婶交道,搏个前途是正事,还能再见到秋霜。

    ……

    第二天,周妈妈给老夫人送小厨房炖的雪蛤燕窝,上台阶时跌了一咬,不但打碎了玉盏,洒了炖足一上午的汤,还把自己脚踝崴了。

    一只脚脖子肿得老高,大夫用药油活血时,她的哭叫声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休息三日能下地后,她直接跪请告老还乡。

    “老奴才伺候一辈子了,现在年纪大手脚笨不说,脑子也不好使,才说过的事,  转脸就忘,已是不中用,余下的时间,只想活着抱抱重孙子。”

    老夫人望着她微有些驼的背,一直不说话。

    周妈妈有些怕了,手腕子撑着地直抖,老夫人终于发话,“起来吧,到账房领一百两银子,算我最后一点心意。你打算回哪?”

    “回老家跟着老大一家子,他也老大不小,孙子都快长到娶媳妇的年纪了。”

    “我也该享享清福喽。”她看着主子的脸色,放下心,薛老夫人已打算放过她。

    随着周妈妈离开,老夫人只觉得整个喧闹的院子,有种看不见、捉不着的孤寂在向她缓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