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经死了。

    应该是大嫂给他换过衣服后,捂了口鼻,闷死了儿子。

    然后自己恍恍惚惚只穿着单衣到院中上吊自尽。

    从门口到树下一连串的光脚印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雪,但足迹仍然可见。

    杏子拉着脸,叫人把大嫂的尸体放回房内的床上。

    又把窗子打开,以保存尸身不腐。

    将孩子放在她怀中,乖巧安静地依偎着母亲。

    这极寻常一幕却是大嫂平时可望不可得的。

    大嫂什么时候这么瘦了?青云记得她刚入府时,明明是丰腴多姿的一个女子。

    杏子将一床被盖在两人身上,风雪自窗子卷入屋内。

    冷风毫不留情在房间里游荡,似一缕未及散尽的孤魂。

    终于,听到大哥带着哭腔的声音,“铃儿,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杏子青云皆低头无言。

    ……

    杏子和青云来到院里,她低声说,“二哥,听我一句劝,且再忍忍。”

    他惊诧望向杏子,难道他的不耐烦已经如此明显?

    “你急于和薛府划清关系?再等等。”

    她的眼睛好亮啊,像精怪似的。

    青云还在胡思乱想,杏子已经离开。

    ……

    杏子在青云走后去看素夏,知道大嫂写信之事。

    看过信,见素夏肝肠寸断,连夜回来本为了劝解青连先别动怒,却不想遇到大嫂自尽。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眼前,怎么不叫人伤感。

    虽说和大嫂不亲近,杏子也觉得心中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