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疼痛一日总要发作两三次,但杏子只肯晚间给她用烟药。
“把烟药给我,对身体好不好我自己受着。”她咬牙伸出手。
杏子摇头,“不成啊婆母,这都是为您好,真由着您,儿媳就是不孝了。”
“有个消息想和婆母说一声。”
杏子拿出烟锅点起烟来,少见地在不该用药时吸了几口烟喷给婆婆。
老夫人用力吸入烟雾,疼痛顿时减轻。
她神识清明讽刺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也没错。”杏子笑嘻嘻地,“听说以后外头生意全部交给二哥。”
她故意停住,老夫人反问,“这算消息?一直都给他管着。”
“不一样,从前他管着还要同您汇报,从今天开始,他就是真正主事人,账本您再也看不到,也不能左右用人之事。”
“薛家所有产业,由薛家两脉子弟共同经营,青连的大爷爷那边,您最讨厌的那帮穷亲戚也要参与到这些产业中来,您高兴吗?”
薛老夫人像听不懂似的直起身,直勾勾盯着杏子。
“是真的,今天院子里这么清静不奇怪吗?”
“因为今天是全族大会,所有男人都在祠堂开会。”
“是素夏召集的,老夫人身子就算恢复了,想要收回掌家权也只能执掌后宅的事务,外头与您毫无关系。”
“婆母不是一向教导我们,女子不该走出门去,要以夫为纲,夫死从子吗?现在正是守规矩的时候……”
“婆母!婆母……”杏子眼看着薛老夫人睁着眼生生倒在贵妃榻上。
她气晕了婆婆。
……
“她不会死吧?”素夏私底下问杏子。
两人在杏子院中说私房话。
杏子托腮看着素夏给自己儿子绣小衣服上的花纹。
“死?”
“死很可怕吗?”杏子仿佛自言自语。
“死了人生就清净了。”她说,“活着最难,特别是不如意地活着。”
的确如此,老爷致休出去游山玩水,举案齐眉的夫妻不过如此。
大哥不满意青云既做族长又接管所有生意,母亲对此毫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