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黎刚刚落座,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

    叮!

    她抬眸看去,只见顾若雪惊惶失措地站了起来,上好的白玉瓷茶杯被打碎在地上,茶叶挂在了矜贵的地毯上。

    她连忙道歉:“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我……”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顾若兮的丫环呵斥了一声。

    顾若雪一下便跪了下去:“良娣恕罪。”

    顾镜黎打量着两姐妹,明明一母同胞,一个在白云之巅呼风唤雨,一个趴在泥泞之中,小心翼翼。

    不过,顾若兮也并非什么心思单纯的人。

    顾若兮眉眼微微一蹙:“起来吧,你如今也有十五了,不会便要多学多看,谨言慎行,明白么。”

    “是。”顾若雪垂着头,眼角滴落出两滴委屈的眼泪,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后退一步,想要坐在椅子上。

    却又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身子一歪倒向了旁边的小桌子。

    “砰!”

    桌上的一个白釉梅花花瓶,怦然落地。

    “啊!”顾若雪惊呼了一声,又跪了下去:“良娣,对不起,我,民女向来愚笨,什么都做不好……”

    顾若兮显然有些厌烦了,她说道:“你总是如此笨手笨脚,年幼的时候,我教你的全然都忘记了?行了,你出去待着吧,没事好好反思反思。这是长平王府,不懂事的还以为我不给王爷王妃面子,你到底是来见我的,还是来坑我的!”

    顾若雪可怜楚楚地望着顾若兮,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话,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顾镜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许多不甘心,她今日一定是想要开口,求顾若兮帮她说说话,她不想嫁。

    可惜顾若兮到底让她没说出话来,他们姐妹虽是一母同胞,却互相并不帮衬。

    顾镜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若雪,先后打碎两个东西,不像是她的性格!

    这顾若雪见到顾若兮简直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般,家中那股聪明劲荡然无存,变得笨手笨脚的。

    是真的惧怕,还是故意的?

    她并没挑明,人各有命,各有因果罢了。

    顾若兮转头看顾镜黎时,眼中多了几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