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妇告退。”

    诚惠帝挥了挥手:“走走走,赶紧走!”

    顾镜黎扶着君璟承缓缓退了出去。

    二人一出门,皇后笑容一收,她端坐在椅子上,眸光迅速冷了下去。

    诚惠帝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慌乱间碰到了桌上的茶杯,冰水洒了一地。

    诚惠帝手忙脚乱,不知先道歉,还是先擦桌子。

    他疯狂找补:“母后要给顾家丫头立规矩,若是我们太包容了,岂不是伤了母后的颜面。”

    皇后拿着手绢擦了擦唇瓣:“宋家满门,因何而牺牲,陛下应该心知肚明,如今只剩下这孤女,又刁难她做什么?”

    诚惠帝叹气:“宋家本是朕心中一痛,朕当年极力反对,父皇却一意孤行,哎。”

    皇后挑眉:“所以,陛下更应该好好对待宋家留下的这血脉!”

    诚惠帝叉腰:“朕就是气,君璟承这个逆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忤逆朕!”

    皇后抚了一下发髻:“臣妾倒是喜欢这个丫头!与她说了会儿话,臣妾这腰竟也不疼了,身子爽利了不少。”

    皇后有些诧异,顾镜黎难不成真的有福气?

    诚惠帝满眼愧疚:“都怪朕没保护好你,让你早产伤了身子,你若喜欢她,朕授命她监察宫中事务,也好时常来陪着你。”

    “如此也好,这丫头乖巧讨人喜欢,臣妾喜欢她。”皇后笑道。

    诚惠帝摸了摸脑袋:“她倒像是宋家的人,聪慧灵敏,大方得体,讨人喜欢。”

    周成安一听,低下头去,差点没憋住笑了,方才是谁说顾镜黎粗鄙无礼的?

    果然,好与不好,都是他们陛下说了算!

    雪落千寒,万物皆安。

    寂静的道路上,只剩马车压雪深。

    兽脑香炉徐徐飘香,马车之中暖意洋洋。

    顾镜黎捧着朱砂矿石爱不释手,朱砂血红,映着窗外白雪如落霞。

    君璟承撑着头,侧目欣赏顾镜黎,神色慵懒,恰是欣赏世间珍宝。

    忽然,君璟承捂着心口微微弯下了腰,薄唇毫无血色,眉头紧拧,汗水顺着鼻梁滚落,尽显病态。

    顾镜黎伸手扶住君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