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带着苏家的人,站在不远处等着顾镜黎,顾镜黎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大臣可以离开了。
众人如蒙大赦,飞快地穿过宫门往外走。
唯有大学士杨喆路过顾镜黎时候,眼中多了几丝担忧,他大概太担心这个天下了,不过是一段日子不见,他的腰弯的越发厉害了,像是被重力压弯了的扁担一般。
他抱拳对顾镜黎说道:“顾大人,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啊。”
顾镜黎笑了笑,说道:“杨大人,月满则亏,是自然规律,水满则溢,是容器不够大,容器够大,便是海也装下去了。”
杨喆教了不少徒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他愣了一下,忽的笑了:“只要顾大人心中有数,能容纳百川之水,我也为大人的建设感到开心。”
他看顾镜黎的目光总带着慈爱,许是看着当年奋进的好友满门被屠,只剩下了这两个年幼的孩子,心中有些不忍。
也许是,他在顾镜黎的身上,看到了那个直言不讳,勇敢聪慧的好友,看到了他们当年并肩披荆斩棘时的情谊。
杨喆的内心非常复杂,他说:“后继有人了,后继有人了。”
顾镜黎观杨喆的面相,觉得不太好,他背负的压力,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一旦有人将他身上的压力拿掉,这绷紧的弦就会断掉。
人,也会跟着垮了。
顾镜黎抽了一道符,递给杨喆:“多谢前辈指教,这道符,能保前辈平安,请前辈务必收好。”